人物生平
儒学教育
爱猷识理答腊生于元惠宗(顺帝)至元五年(1339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生母奇氏因为生育皇子,母凭子贵,于至元六年(1340年)四月被元惠宗封为第二皇后(即奇皇后)。同年六月,惠宗除掉了原定的皇储、元文宗之子(惠宗堂弟)燕帖古思与其母文宗皇后卜答失里,又因惠宗正宫皇后伯颜忽都所出之嫡子真金生二岁而夭折 ,所以爱猷识理达腊才能成为大元的储君。
依元朝皇室惯例,爱猷识理达腊幼年被寄养于大臣脱脱家中,呼脱脱为“奶公”。他的童年玩伴是脱脱的儿子哈剌章。脱脱家庭深受汉文化影响,爱猷识理达腊也启蒙于脱脱的家庭教师、南人学者郑深,学习《孝经》等儒家经典。他在六岁时回宫,惠宗继续精心培养爱猷识理达腊,至正八年(1348年)二月,命爱猷识理达腊学习畏兀儿体蒙古文;次年七月,又命爱猷识理达腊学习汉文。 至正九年(1349年)十月,爱猷识理达腊入学端本堂,开始接受系统的儒学教育,由汉人大臣李好文以太子谕德的身份负责教导。李好文辑录儒家经典及历代史籍,编纂了《端本堂经训要义》11卷、《历代帝王故事》106篇、《大宝录》及《大宝龟鉴》等教材,用来教育爱猷识理达腊。 此外爱猷识理达腊还学习了琴瑟的弹奏。
关于爱猷识理达腊的读书生活,当时的元朝官员张昱有诗曰:“端本堂深绣榻高,满前学士尽风骚。星河骑士知唯马,惯识金笺玉兔毫。” 爱猷识理达腊在端本堂上课时,他的近侍故意带猎鹰在廊庑间喧呼驰逐,引诱爱猷识理达腊出去玩耍,爱猷识理达腊不为所动,下课后责备近侍说:“此读书之所,先生长者在前,汝辈安取亵狎如此?急引去,毋召责也!”
爱猷识理达腊在端本堂的学习一直持续到至正十六年(1356年),李好文上书已是皇太子的爱猷识理达腊说:“臣之所言,即前日所进经典之大意也,殿下宜以所进诸书,参以《贞观政要》、《大学衍义》等篇,果能一一推而行之,则万几之政、太平之治,不难致矣。”爱猷识理达腊深敬礼而嘉纳之。
册封太子
至正十三年(1353年)六月,爱猷识理答腊被元惠宗立为皇太子,并诏告天下。诏文如下:
“朕荷天地之洪禧,缵祖宗之正统,若稽古训,惟怀永图。皇子爱猷识理达腊,温文日茂,仁孝夙成,朕为之开端本堂以亲学,立宫傅府以观政,选任老成以躬辅导,使之寅赞时雍,在朕左右十五年矣。讲艺迪德,善誉益闻。迩者宗王大臣合辞恳请,至于再三,元良之位,国本所崇,以长以贤,中外属望。宜遵世皇之盛典,以为亿载之贻谋。是用俯徇舆情,聿隆丕祚,已于今年六月初二日授以金宝,立为皇太子、中书令、枢密院使,悉如旧制。其诸册礼,具仪举行,属庆典之肆成,宜普天之均惠,可大赦天下。”
爱猷识理达腊成为皇太子以后,便卷入了元廷内部斗争之中。当时,惠宗倦怠朝政,沉湎享乐,于至正十四年(1354年)十一月命中书省、御史台、枢密院凡奏事先启皇太子,实际上就是把朝政交给爱猷识理达腊。此时他与“奶公”脱脱的关系发生微妙变化,原本脱脱对爱猷识理达腊的呵护照顾无微不至,在爱猷识理达腊出生后就以正宫皇子的待遇对待他,并曾在云州遇山洪时抱着爱猷识理达腊单骑奔向山上,救了他一命,还花私财十二万二千锭在大都健德门外修大寿元忠国寺,为爱猷识理达腊祈福,后来爱猷识理达腊入学端本堂的事也是脱脱在管。但在册封爱猷识理达腊为皇太子的问题上,脱脱却以正宫皇后伯颜忽都可能会有生育为由,表示反对,因此爱猷识理达腊虽被立为皇太子,却迟迟未能受册与谒庙。惠宗宠臣康里人哈麻趁脱脱出师高邮之机,向爱猷识理达腊与奇皇后进谗言。不久脱脱被黜,后又被哈麻害死于流放途中。一般认为,爱猷识理达腊在罢黜脱脱的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
专权朝政
除掉脱脱以后,爱猷识理达腊便在至正十五年(1355年)三月获册宝,并穿上九旒冕服,拜谒太庙,完成了成为皇太子的最后一道程序。此后爱猷识理达腊更加有恃无恐,野心愈发膨胀。在元末农民起义的乱局下,他在宫内与惠宗一道沉溺密宗,荒淫无度;在朝中则安插亲信,与其母奇皇后及资政使朴不花、右丞相搠思监等沆瀣一气,骄恣不法,使朝政愈加昏暗。爱猷识理达腊一党企图尽逐惠宗近臣,以篡夺皇位,他们的“内禅”计划得不到左丞相汉人贺惟一(太平)的支持,爱猷识理达腊一党多次利诱,贺惟一不为所动,因此爱猷识理达腊欲除之而后快。至正十九年(1359年)十二月,爱猷识理达腊授意监察御史买住、桑哥失里诬陷贺惟一的亲信中书右丞成遵、参政赵中等人,将他们下狱处死。贺惟一明哲保身,上疏辞相,但爱猷识理达腊一心要置其于死地,正好遇上阳翟王阿鲁辉帖木儿在北方发动叛乱,逼近上都,爱猷识理达腊又把贺惟一调到上都,欲借叛军之手除掉贺惟一,不料叛乱很快平定,贺惟一得胜还朝。其后贺惟一辞官回乡,但爱猷识理达腊一党仍不罢休,最后还是逼死了贺惟一。
爱猷识理达腊一党的胡作非为引起正直大臣的不满,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监察御史傅公让上疏弹劾朴不花、搠思监弄权,结果被爱猷识理达腊贬到吐蕃。其他上疏劝谏的御史也通通被外放。治书侍御史陈祖仁两度冒死上疏,劝谏爱猷识理达腊不要专权,爱猷识理达腊将他贬到甘肃。而后爱猷识理达腊继续清洗惠宗近臣,在同年嗾使搠思监掀起大狱,以谋反罪逮捕惠宗母舅老的沙、贺惟一之子也先忽都、也先忽都部将脱欢等人,“锻炼其狱,连逮不已”。惠宗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于是颁诏大赦,但搠思监却篡改诏书,独不赦老的沙之狱。最后除了老的沙出奔当时靠镇压农民起义起家的军阀孛罗帖木儿以外,其他牵连的人都被爱猷识理达腊一党害死。随后又陷害十八功臣家子孙。至此,爱猷识理达腊将惠宗在朝中的羽翼全部剪除,离“内禅”只有一步之遥了。
当时,奇皇后的家族被高丽恭愍王诛杀,于是奇皇后要爱猷识理达腊为其报仇,爱猷识理达腊乃派遣高丽叛臣崔濡率一万元军讨伐高丽,改立在元朝的高丽王族德兴君塔思帖木儿为新王。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正月,元军渡鸭绿江进入高丽,起初取得胜利,然而很快被高丽名将崔莹击溃,只剩十七骑而还。
父子内战
爱猷识理达腊篡位的最后一道障碍就是在朝外的军阀孛罗帖木儿。原来当时元廷依靠察罕帖木儿、孛罗帖木儿等私人武装镇压农民起义,而察罕帖木儿、孛罗帖木儿又在华北平原互相攻杀,爱猷识理达腊对两军冲突原本持中立态度,视他们行贿多少而定。而惠宗则偏爱孛罗帖木儿。至正二十一年(1361年),由于察罕帖木儿派其养子扩廓帖木儿(王保保)贡粮至大都时,向爱猷识理达腊表忠,缔结盟约,爱猷识理达腊遂支持察罕帖木儿一方。后来察罕帖木儿在镇压农民起义过程中遇刺身亡,扩廓帖木儿承袭其位,于是爱猷识理达腊继续支持扩廓帖木儿,并伺机除掉惠宗的后盾孛罗帖木儿。
老的沙投奔孛罗帖木儿以后,爱猷识理达腊多次派人索要老的沙等人,孛罗帖木儿拒绝交出;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三月,爱猷识理达腊以孛罗帖木儿握兵跋扈以及藏匿老的沙等“逆臣”为由,削去其兵权。孛罗帖木儿亦以“清君侧”为名发兵大都,爱猷识理达腊遂命扩廓帖木儿征讨孛罗帖木儿。惠宗为缓和矛盾,下诏逐斥朴不花、搠思监,但实际上二人仍留在大都。于是孛罗帖木儿派秃坚帖木儿进攻大都,爱猷识理达腊见战况不利,偷偷从光熙门溜出了古北口;惠宗则派蒙古国师进行调解,恢复孛罗帖木儿、老的沙等人的官爵,并将朴不花、搠思监交到孛罗帖木儿营中,二人均被杀死。孛罗帖木儿遂撤军,爱猷识理达腊也被召回宫中。 但爱猷识理达腊仍不解气,继续召扩廓帖木儿讨伐孛罗帖木儿,因此孛罗帖木儿第二次兴兵,“谋易太子”,爱猷识理达腊领兵战败,于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七月从顺承门连夜逃往冀宁(今山西太原)的扩廓帖木儿营中。孛罗帖木儿因而带兵入京,被惠宗任命为右丞相,软禁奇皇后,并试图追击爱猷识理达腊,被老的沙劝止。
爱猷识理达腊本欲效唐肃宗即位灵武故事,在冀宁称帝,但被扩廓帖木儿劝阻。但他在冀宁的一年间发号施令,设立机构,俨然一个独立的朝廷,并号召李思齐等各省军阀反攻孛罗帖木儿,与大都形成对峙。孛罗帖木儿出兵讨伐爱猷识理达腊与扩廓帖木儿,皆失利,惠宗也逐渐对孛罗帖木儿的专权产生不满,于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七月派人暗杀孛罗帖木儿,将其人头送到冀宁,并且处死了老的沙等人。同年九月,扩廓帖木儿扈从爱猷识理达腊还京,奇皇后趁机要求扩廓帖木儿拥兵威胁惠宗让位于皇太子,扩廓帖木儿知道后,行至大都三十里外时就将他的军队遣散回营,因此爱猷识理达腊与扩廓帖木儿也反目了。
失国北逃
爱猷识理达腊回京后,多次请求南下督师,剿灭江淮一带的朱元璋、张士诚等势力,元惠宗不信任他,因而在两个月后改由扩廓帖木儿代皇太子南征,封其为河南王,统领天下兵马。但扩廓帖木儿却在彰德按兵不动,所以惠宗怀疑扩廓帖木儿有异志,并迁怒于奇皇后与爱猷识理达腊,说:“向者孛罗举兵犯阙,今日扩廓总兵,天下不太平,尔母子误我天下!今天下土疆分裂,坐受危困,皆汝母子所为也!”爱猷识理达腊挨了打。然而胳膊肘终究是向里拐的,在各路军阀混战、不听调遣的情况下,爱猷识理达腊接受伯元臣、李国凤等人的建议而向惠宗请缨,惠宗也于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八月命爱猷识理达腊总天下兵马,设大抚军院,坐镇指挥。爱猷识理达腊领兵后,又调诸军攻打扩廓帖木儿。 就在元朝内乱之际,在元末农民起义中崛起的朱元璋自称皇帝,改国号为大明,出兵北伐元朝。眼看江山丢失在即,惠宗又归罪于爱猷识理达腊,杀了当初提出太子统兵建议的伯元臣、李国凤等人,于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洪武元年)闰七月撤销大抚军院,恢复了扩廓帖木儿河南王、太傅、中书左丞相等官爵,令其出兵勤王,不过为时已晚。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洪武元年)闰七月二十八日,明军逼近大都,惠宗与奇皇后、爱猷识理达腊等人及百官从大都健德门仓皇逃往上都,元朝在中原的统治结束,北元开始。
面临大敌当前,惠宗与爱猷识理达腊重归于好,一致对外。在逃往上都的路上,奇皇后再次要求爱猷识理达腊派兵问罪高丽,为她的家族报仇,但爱猷识理达腊没有听从。十一月二十四日,爱猷识理达腊领兵屯于红罗山,伺机收复大都。至正二十九年(1369年,洪武二年)三月二日,爱猷识理达腊请率精骑直搏大都,惠宗不许。至正二十九年(1369年,洪武二年)六月十三日,明军逼近上都,惠宗与爱猷识理达腊等人连夜出奔应昌(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四天后,上都失守。至正三十年(1370年,洪武三年)正月初二,惠宗病重,诏皇太子总军国诸事。同年四月二十八日,元惠宗驾崩,皇太子爱猷识理答腊在应昌继承了皇位,是为元昭宗。五月十六日,明将李文忠奇袭应昌,元宫后妃以及昭宗的儿子买的里八剌被明军俘虏,只有昭宗率十余骑突围,出奔和林(今蒙古国哈尔和林)。
矢志中兴
昭宗北奔后,痛定思痛,力图恢复中原,中兴元朝。他改年号为“宣光”,取杜甫《北征》诗中“周汉获再兴,宣光果明哲”之意,希望成为周宣王、汉光武帝那样中兴国家的君主。昭宗“延揽四方忠义,以为恢复之计”,特别是不计前嫌,重用在定西沈儿峪新败的扩廓帖木儿,拜他为都总兵、河南王、中书右丞相,并起用哈剌章、蛮子等人,大有振作之势。其时北元的领土除了漠北以外,还保有河西走廊、辽东、云南等地,势力还是相当强大的,于是明太祖朱元璋在宣光二年(1372年,洪武五年)正月派徐达、李文忠、冯胜三道出师,讨伐北元,欲“永清沙漠”。扩廓帖木儿先是佯败,诱敌深入,大破明军,中路徐达部阵亡万余人(一说数万人),东路李文忠部在漠北虽未像徐达那样完败,但也损失惨重,撤兵而还,只有西路冯胜、傅友德部连战连捷,占领北元的甘肃全境。这次战争挫败了明军进攻的锐气,保住了元王朝的一线命脉,是昭宗领导下的一个重大成就。
此后数年间,明朝对北元改为守势,元昭宗整合云南、辽东各方势力,以求进军中原,高丽的新王辛禑也弃明投元,并派谢恩使李子松入漠北朝贺,上表称颂昭宗“敷虞文德,两阶之舞雍容;复汉官仪,十行之诏密勿”。昭宗君臣看见穿着朝服行礼的高丽使臣后老泪纵横,说:“自我播迁,困于行间,不图今日复见礼仪!”当时,元昭宗过着“流离无宁、衣食艰辛”的日子,他徙帐金山(今阿尔泰山,一说在纳哈出屯兵的内蒙古东部地区)之北,继续筹划反攻中原事宜,但仍然不能越雷池一步。扩廓帖木儿、纳哈出多次骚扰明朝,均被击退。北元与明之间也不总是冲突,明太祖曾在宣光四年(1374年,洪武七年)九月放回了在应昌被俘虏的昭宗之子买的里八剌,以示善意。明朝与北元南北对峙,当时的高丽诗人李穑的诗句“宣光洪武二龙飞,外国孤臣双泪挥”,就反映了这种局面。
宣光五年(1375年,洪武八年)八月,元昭宗的股肱之臣——扩廓帖木儿死于金山之哈剌那海衙庭(一说死于1376年),匡复大元的希望愈发渺茫。此后昭宗任用阔阔帖木儿为中书省太师。宣光八年(1378年,洪武十一年)四月,爱猷识理达腊去世,庙号昭宗(一说哲宗),汗号必里克图汗(Biligtü,蒙古语意为“聪明的”)。元昭宗死后由其弟益王脱古思帖木儿(一说为其子)继位,年号为“天元”,又称天元帝。十年后,明军大破北元于捕鱼儿海,北元彻底崩溃。
轶事典故
崇尚佛教
至正中叶以后,元惠宗受佞臣哈麻蛊惑,迷恋藏传佛教密宗,与西番僧人修炼房中术,爱猷识理达腊为儒学教育出身,起初也对此深恶痛绝。 但惠宗坚持要爱猷识理达腊学习密宗,他说:“太子苦不晓秘密佛法,秘密佛法可以益寿。”于是命秃鲁帖木儿等人向爱猷识理达腊传授密宗之法,久而久之,爱猷识理达腊亦沉湎此道。爱猷识理达腊初学密宗时,喇嘛帝师来禀告奇皇后说:“向者太子学佛法,顿觉开悟。今乃使习孔子之教,恐坏太子真性。”奇皇后说道:“我虽居于深宫,不明道德,尝闻自古及今,治天下者,须用孔子之道,舍此他求,即为异端。佛法虽好,乃余事耳,不可以治天下,安可使太子不读书?”帝师听罢,满面羞色地退出了。
尽管如此,仍无法扭转爱猷识理达腊对佛教的酷爱,他在清宁宫中置龙床,打坐其中,东西铺长席,吐蕃喇嘛、高丽和尚列坐满长席。他还说:“李先生(李好文)教我读儒书许多年,我不省书中何意。西番僧教我佛经,我一夕便晓。”足见他对佛教(尤其是密宗法术)的痴迷。
书法造诣编辑
元昭宗爱猷识理达腊受过系统的汉文化教育,尤其在书法上造诣很高。时人陶宗仪评价昭宗书法“真楷遒媚,深得虞永兴(虞世南)之妙,非工夫纯熟,不能到也”。不过,昭宗后来又改学宋徽宗瘦金体,时人权衡记载:“太子初学书,甚遒劲,其后放荡无拘检,专喜临宋徽宗字帖,谓之‘瘦筋书’。或告之曰:‘徽宗乃亡国之君,不足为法。’太子曰:‘我但学其笔法飘逸,不学他治天下,庸何伤乎?’”
爱猷识理达腊还非常喜欢把自己的书法作品赐给臣僚,留下记载的书法作品有“麟凤”、“眉寿”、“经训”、“成德诚明”、“忠孝文武”、“文行忠信为善最乐” 等。元代《宦迹图》卷前题有“笃恭”二大字,曾被疑为宋徽宗所写,据林梅村考证实为元昭宗的墨宝,下面还有元昭宗的梵文画押。此外,元昭宗给他的老师郑深所题的“麟凤”二字也被郑义门保存至今。
诗歌作品编辑
元昭宗爱猷识理达腊受汉文化影响较深,现存诗一首如下:
《新月诗》
昨夜严陵失钓钩,
何人移上碧云头。
虽然未得团圆相,
也有清光遍九州。
元末明初文人叶子奇评价该诗说:“真储君之诗也!”
历史评价
陶宗仪评价昭宗“风仪俊迈,性资英伟,帝(惠宗)于东宫建端本堂,置贤师傅以教之,知好学,喜作字”。
明太祖在给元昭宗的书信中评价元惠宗、昭宗父子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古今通论。自古国家兴废,气运之常耳,岂人力所能为哉?且君之父子,当中国兵多将广之时,权不能自持,故兵多者蕴莽、操、懿、温之志,次者颉颃互相攻击,日废生民,下者东送款、西归附,剥民以供上下。君之父子曾出一令,而谁何之欤?今日之事如此,君尚迷留不省者何?盖在至正之间,兵多将广,尚不能驾驭,又被逼挟;今之众,壮弱不过二万,流离边境,意图中兴,君之谋略,不知何如耳!君能自度今时之权,比至正时低昂若何,以此观之,岂不愚哉?君以万骑,或七八千骑,欲与全中国相抗,予又不知轻重若何……”
元昭宗死后,明太祖遣使吊祭,在祭文中评价他说:“生死废兴,非一时之偶然,乃天地之定数,古之圣贤于是四者一或临之不为之变,何也?盖知天命而不惑者也。君之祖宗昔起沙漠,弯弧执矢,入城中国,横行天下,九夷八蛮尽皆归之,非天命不至是也。及君之父子,正当垂衣守成之时,而盗生汝颖,华夏骚然,号令不行,以致失国,此人事欤,天道欤?朕于其时,非有三军六师以威天下,乃代君家而为民主,亦莫非天命也。曩者,君主沙漠,朕主中国,君与群臣乃固执不移,致边*数兴,今闻君殡于沙漠,朕用恻然,特遣人致吊,奠以牲醴,以享尔灵,尔其鉴之。”
明人何乔新评价说:“元之亡也,岂独群雄并起而逐之哉?太子爱猷识理达腊盖有力焉。夫太子之职,问安视膳,抚军监国而已。爵德官能,出师决狱,制在君父之手,夫岂敢专耶?顺帝虽曰昏乱失道,然自太子言之,以亲则父也,以尊则君也,弥缝其阙,将顺其美,使政出君父而已,无与焉,斯善矣。顾乃不父其父,不君其君,窃取其生杀之柄,欲迫胁而夺之位,是乃身为叛乱者也。彼刘福通、张士诚、陈友谅之属又奚责焉?窃考太平之死、老的沙之逃、孛罗之反、扩廓之贰,皆以得罪太子故也。求其所以得罪者,以太子急于受禅而诸臣不肯顺旨焉耳。呜呼,何其不思邪?既为太子矣,天位舍我谁适哉?方是时,豪杰蜂起,土宇瓜分,荆江之疮痍未已,汝颍之烈焰方炎;滦阳之宫阙已焚,燕赵之榛棘日茂。君臣父子,协心戮力,以遏乱略,以戡凶渠,尚惧不足以图回,天命也。今乃视君父如土梗,欲撤而据其位焉,用心如此,虽欲不亡,其可得乎?”
朝鲜国王李怿(朝鲜中宗)评价说:“元太子性非不善,而宦寺之辈不能导之以善道,故终至干与国政,擅杀大臣,太子之职,果如是乎?”
民国学者蔡东藩评价说:“元太子爱猷识理达腊,昔在燕都,好预军事,以致瓦裂,嗣入应昌,未经迎敌,即已狂奔,嫡子被俘,母妻不保,是殆所谓景升(刘表)之子豚犬耳?”
当代学者曹永年评价说:“昭宗的努力可以挽救北元不致灭亡,却无法使它振兴。……1378年,昭宗爱猷识理达腊赍志以殁。桑榆暮景,此后北元只能维持半壁江山,在很长的时间里,再无人谈论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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